靶向基因编辑系统编辑趋化性细胞因子受体5对HIV感染人体影响的研究进展
耿宇轩, 郑文锦, 李志慧, 李青, 冯龙
河南中医药大学医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8
通讯作者:冯龙,E-mail:flong01@163.com

作者简介:耿宇轩(1997—),男,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中药抗感染免疫。

摘要

趋化性细胞因子受体5(chemotactic cytokine receptor 5, CCR5)是艾滋病病毒感染人体的主要辅助受体之一。CCR5作为目前抗HIV-1病毒感染的首选靶点,主要基于的原理是通过降低或敲除靶细胞表面CCR5的表达量,进而阻断CCR5与gp120之间的相互作用阻断病毒的感染。CCR5Δ32造血干细胞移植成功治愈HIV感染后,引起了学术界的轰动。CCR5Δ32是一种先天性CCR5基因的32个碱基缺失的突变。由于CCR5Δ32自然突变的概率低,研究人员一直在探索通过靶向基因编辑系统来构建CCR5Δ32的方法。靶向基因编辑系统是近年来以CCR5为靶点预防和治疗艾滋病的重要方法。本文总结了近年来国内外靶向基因编辑技术在编辑 CCR5对HIV治疗的研究进展。

关键词: 靶向基因编辑系统; HIV; 趋化性细胞因子受体5; CCR5Δ32
中图分类号:R512.9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1009-9727(2022)05-471-06
Research progress in the effect of targeted gene editing system to edit CCR5 on human infected with HIV
GENG Yu-xuan, ZHENG Wen-jin, LI Zhi-hui, LI Qing, FENG Long
College of Medicine, Hena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Zhengzhou, He'nan 450008, China
Abstract

Chemotactic cytokine receptor 5 (CCR5) is one of the main auxiliary receptors in HIV-infected humans. CCR5, as the current preferred target against HIV-1 virus infection, is mainly based on the principle of blocking viral infection by reducing or knocking out the expression of CCR5 on the surface of the target cell, thereby blocking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CCR5 and gp120. After the successful cure of HIV infection by CCR5Δ32 hematopoietic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 it caused a sensation in the academic community. CCR5Δ32 is a congenital mutation in the deletion of 32 bases in the CCR5 gene. Due to the low probability of natural mutations in CCR5Δ32, researchers have been exploring ways to construct CCR5Δ32 by targeting gene editing systems. Targeted gene editing systems are an important method for th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AIDS with CCR5 as the target in recent years.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research progress of targeted gene editing technology in editing CCR5 for HIV treatment at home and abroad in recent years.

Keyword: Targeted gene editing system; HIV; CCR5; CCR5Δ32

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AIDS), 又称“ 艾滋病” , 是威胁人类生命健康的重大传染性疾病。趋化性细胞因子受体5(chemotactic cytokine receptor 5, CCR5)作为嗜巨噬细胞性1型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uman immune deficiency virus type 1, HIV-1)[1]辅助受体的作用而在整个科学界广为人知。1996年报道趋化因子受体CCR5是HIV-1感染的辅助受体[2], 同年发现两例多次暴露于HIV-1感染环境而未被感染的案例, 共同特点是具有纯合CCR5Δ 32天然突变的个体[3]。CCR5协助HIV-1感染的过程是一个复杂的过程。gp120和CCR5之间的相互作用可能遵循两步结合机制:首先, CCR5的N末端区域采取恰当的构象识别并与gp120结合; 其次, gp120与CCR5的构象发生变化, CCR5的第二个胞外区域与gp120的V3区域相互作用, 导致膜融合和病毒遗传物质进入细胞。CCR5作为HIV-1的重要共受体, 参与膜融合过程, 其N-末端和EL2主要与gp120相互作用, N-末端是HIV-1感染所必需的。CCR5Δ 32是指CCR5等位基因编码区第185个氨基酸密码子后32个碱基的缺失, 导致阅读框的错位和与G蛋白信号通路相关的细胞外三环结构丢失, 导致CCR5蛋白不能在细胞膜上正常表达, HIV-1gp120不能与CCR5Δ 32有效结合, 从而使HIV-1病毒不能进入宿主细胞。目前报道的“ 柏林病人” 和“ 伦敦病人” 正是利用这一原理, 通过移植携带纯合子CCR5Δ 32突变基因的异基因骨髓, 实现了停用抗病毒药物后病毒无反弹的目标, 故而被誉为HIV感染“ 治愈” 案例[4]

1 靶向基因编辑系统的启发
1.1 “ 柏林病人” 与 “ 伦敦病人”

2008年, 报道的“ 柏林病人” 因患急性髓细胞白血病后接受了纯合CCR5Δ 32突变的个体骨髓移植, 体内的艾滋病毒感染完全消失, 是世界上首次报道的成功治愈的艾滋病患者。近年来, 这一令人瞩目的成就已成为世界各行各业人们关注的焦点, 并试图复制[5]。2019年3月, 多位科学家在Nature杂志上报道了世界上第二例干细胞移植后 HIV-1 感染缓解的病例, 即“ 伦敦病人” [6]。这位HIV-1感染患者接受了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霍奇金淋巴瘤, 细胞供体具有CCR5基因32个碱基对(bp)纯合缺失(CCR5Δ 32/Δ 32)。该患者在接受干细胞移植并停用抗病毒药18个月后, 体内的HIV-1病毒载量持续维持在检测限以下。

1.2 “ 伦敦病人” 的治愈

关于“ 伦敦病人” 的研究, 在报道停止服用ART药物后18个月血浆中HIV病毒载量和12个月(2019年3月至2020年3月)的进展后, 又继续观察了30个月。期间患者血浆中HIV病毒载量在停药后30个月依旧无法检测到。精液、脑脊液和穿刺组织活检中HIV病毒载量都低于检测限。移植造血干细胞形成的嵌合率能够达到99%的比例。患者的CD4细胞数也恢复到正常水平。通过微滴数字PCR(droplet digital PCR)证明了HIV基因组含量低且不完整。RT-PCR也显示出相似的结果, 同时证明了HIV包装信号ψ 的缺失。这些证明了HIV基因的缺失不足以导致HIV复发。患者体内CD4+和CD8+T细胞无对HIVgag的特异性免疫反应。进一步研究发现, 虽然患者体内仍存在一定量的HIV抗体, 但这些抗体的亲和力明显下降, 表明该患者已在临床上治愈。此外, 通过基于病毒储存库动力学和反弹的随机数学模型模拟无ART反弹时间、无反弹和目标细胞免受感染的比例, 研究人员认为, 在90%嵌合体的情况下, “ 长期缓解” 的概率高于99%。长期以来, 患者的嵌合率稳定了99%。这再次证明了利用CCR5突变的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艾滋病的可能, 也为靶向基因编辑系统的临床实施提供了经验和指引[7]

2 极低的CCR5Δ 32基因天然突变率

CCR5Δ 32基因突变分为纯合突变和杂合突变, 其中基因突变纯合子的个体对HIV-1感染具有抵抗力, 仅携带一个突变等位基因的杂合子个体被HIV感染后向AIDS的进展较慢。CCR5Δ 32基因突变率极低, Martinson等[8]于1997年报道了CCR5Δ 32突变的全球分布情况, 数据显示:人群中仅极少个体拥有这种先天的罕见基因变异。在欧洲群体中, CCR5Δ 32的频率以欧洲北部阿什肯纳基犹太人的最高, 达到20.93%。俄罗斯的Ugro-Finnic人群的CCR5Δ 32频率高达15%~18%[9]。但是亚洲人群CCR5Δ 32的突变频率很低。在非洲、美洲印地安人中CCR5Δ 32突变的频率极低或者缺乏[10]。“ 柏林病人” 和“ 伦敦病人” 的移植治疗很难在HIV感染患者中推广应用[4]。因此, 靶向基因编辑系统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

3 目前靶向基因编辑系统的种类

CCR5基因存在于人类CD4+T细胞或造血干细胞(HSC)中[11]。Tebas等[12]的研究结果显示, 有12名HIV感染者接受了单剂量的CCR5编辑的自体CD4+T细胞, 虽然持续时间短暂, 但大多数患者中的艾滋病病毒前病毒降低了, 输注CCR5修饰的自体CD4+T细胞是安全的。为了获得长效效果, 通过对HSC中的CCR5进行基因编辑, 期待CD4+免疫细胞, 如巨噬细胞和树突状细胞具备抗HIV能力[13]。目前研究中已使用具有可编程核酸酶的基因组编辑技术, 包括RNA干扰机制(RNAi)和基因编辑。其中在基因组内特定位点创建DNA双链断裂(double-strand break, DSB)是基因编辑的重中之重。常用的限制酶特异性较差, 通常在多个位点进行识别和切割DNA。人们对不同类型的核酸酶(nucleases)进行了生物工程改造来克服这一问题并创建特定位点的DSB。其中包括锌指核酸酶(ZFNs), 转录激活样效应因子核酸酶(TALEN)以及成簇规律间隔短回文重复(CRISPR/Cas9)系统等[14, 15]

3.1 RNA干扰机制

RNA干扰机制是使用双链RNA分子(dsRNA)通过切割触发相应mRNA失活。靶向的短发夹RNA(shRNA)分子可以损害CCR5表达[16]。RNA干扰(RNAi)已发展成为一种以序列特异性方式调节基因表达的强大工具, 可用于灭活CCR5mRNA。短发夹RNA(shRNA)分子可影响CCR5表达, 但是可能会引起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并且在缺乏Dicer的细胞(如单核细胞)中不会被加工。人工shRNA进入RNAi途径不需要Drosha处理即可去除任何侧翼序列。shRNA由细胞质Dicer核酸内切酶处理, 该酶产生带有主动引导链和假定为非活跃乘客链的小干扰RNA(siRNA)。引导链对RNAi诱导的沉默复合体(RISC)进行编程, 以完美的序列互补性切割mRNA。Ago蛋白质是一类庞大的蛋白质家族, 是组成RISCs复合物的主要成员。在人当中, Ago2“ 筹划” 了RISCs对于目标mRNA的切割过程。AgoshRNA与常规shRNA的不同之处在于, 其环更小(5 nt), 茎长更短(18 bp)。AgoshRNA太小而无法被Dicer加工, 而是被Ago2加工以生成单个引导链, 从而避免了常规shRNA的过客链的脱靶效应[17, 18]。通过一系列实验证明了针对HIV-1的CCR5共受体产生有效的AgoshRNA可以降低CCR5的表达, 显著保护T细胞免受CCR5热带HIV-1感染, 引起了持续的抗病毒作用, 并没有细胞毒性作用。可以说AgoshRNA疗法的未来前景广阔[19]

转录基因沉默(TGS), 其中小的非编码RNA通过靶向病毒启动子内的位点, 特别是5'长末端重复序列(LTR), 直接抑制HIV-1的转录活性。基于基因的疗法代表了治疗HIV-1的有前途的治疗范例, 有可能通过减少干预措施来维持持续的病毒抑制作用。这种选择可能代表了高效抗逆转录病毒疗法的长期治疗替代方案。TGS与传统的RNA干扰(RNAi)的不同之处在于, 其特征是在组蛋白和DNA上伴随着沉默状态表观遗传标记。为了提供诱导TGS的RNA, 使用了基于先前报道的gp120(A-1)适体与27-merDicer底物抗HIV-1 siRNA(dsiRNA)LTR-362结合的双重功能, 开发了功能性RNA结合物。结果证明, gp120适体-dsiRNA偶联物设计适用于全身递送可用于抑制HIV-1的小RNA[20]

3.2 锌指核酸酶

锌指核酸酶(ZFN)是一类通用的真核转录因子, 通过锌指基序结合DNA。这些DNA结合基序与Fok 1限制性内切核酸酶的核酸酶结构域连接, 以产生ZFN[16]。ZFN是第一种真正靶向蛋白质的试剂, 彻底改变了研究的基因组操作领域。ZFN是DNA的结合域, 可识别靶位点上的3个碱基对[21]。近期关于ZFN的最新研究较少。

3.3 转录激活样效应因子核酸酶

用于精确基因组编辑的TALEN系统是一种已被广泛采用的方法, 已经使用了几年[22]。通过将FokI切割结构域与TALE蛋白的DNA结合结构域合并在一起, 形成了TALEN。对于单个碱基对的有效版, TALE包含34个氨基酸的多重重复[23]。像ZFN一样, TALENs也促进靶向的DSB, 从而帮助启动负责DNA损伤并确保修饰的途径[24]。TALEN系统中涉及的蛋白质包括负责结合DNA的中央结构域和核定位序列[25]

研究表明一种经过工程改造的TALEN, 可在造血细胞中进行有效的CCR5编辑。通过电穿孔将编码TALEN的mRNA转移至原代CD4+T细胞后, 多达89%的CCR5等位基因被破坏。基因分型证实了所编辑细胞的遗传稳定性, 全基因组脱靶分析证实了相关诱变事件的缺失。当用R5嗜性HIV攻击编辑过的T细胞时, 观察到剂量依赖性的保护作用。功能评估显示, 经编辑的CD4+T细胞与对照CD4+T细胞在增殖及其在外源性刺激下分泌细胞因子的能力方面无显着差异。虽然在[26, 27, 28]之前采用TALENs破坏人细胞中的CCR5, 但结合新的RNA转移技术改进的TALEN设计[29]能够在CD4+T细胞中敲除CCR5, 并具有很高的活性和高特异性。制成的T细胞具有HIV抵抗力, 遗传稳定性并保持其效力。通过实验成功地设计了一种高活性和高特异性的TALEN来破坏CCR5, 为其在造血干细胞移植中的临床应用铺平了道路[13]

3.4 规律成簇间隔短回文重复序列

3.4.1 CRISPR-Cas9 基因组编辑技术 与TALENs相似, CRISPR相关蛋白9(Cas9)也是可编程的DNA核酸酶。但是, 其操作方式在几个方面有所不同:首先, Cas9具有先天的核酸酶活性。该酶作为单体具有活性并催化DSB的功能[30]。其次TALENs和Cas9之间的两种蛋白识别其基因组靶位点的方式不同。虽然TALENs在其DBD的氨基酸序列中编码DNA靶标基序特异性, 但Cas9需要单个嵌合向导RNA(sgRNA)才能识别其靶标位点[31]。对于TALENs, 必须为每个目标位点精心设计其DBD的氨基酸序列。而只需通过共同表达目标位点, 即可将一个不变的Cas9核酸酶靶向多种DNA, 通过共同表达目标位点特定sgRNA来表示。正是这种简单的可编程性使得CRISPR/Cas9平台可以快速替代其他基因组编辑平台, 其中包括ZFN和TALEN[32]

有研究发现一种通过CRISPR-Cas9基因组编辑技术诱导CCR5Δ 32/Δ 32纯合子的简单方法[33]。设计一对靶向CCR5Δ 32突变位点侧翼区域的单向导RNA, 然后通过CRISPR-Cas9和慢病毒包装系统成功地将野生型CCR5转化为人Jurkat CD4+细胞系和原发性CD4+中的CCR5D32/D32纯合子细胞, 与自然发生的CCR5Δ 32/Δ 32突变完全相同。在Jurkat细胞中, 成功率只有20%, 而在原代CD4+细胞中, 成功率则更低。修饰的CCR5Δ 32/32 CD4+细胞对CCR5嗜性HIV感染具有抗性。全基因组测序显示没有明显的脱靶位点。这项研究成功诱导CCR5Δ 32/Δ 32纯合子。这种方法和其他研究正在推动独特的“ 柏林病人” 接受基于细胞的艾滋病毒/艾滋病治疗。目前, 有5种CRISPR/Cas9方法可用于抵抗HIV感染:(1)直接靶向预先整合的原病毒dsDNA; (2)早期敲除期宿主共受体因子CCR5; (3)切割长末端重复序列(LTR)的病毒基因组; (4)切割负责释放的病毒基因; (5)靶向潜伏性细胞的再激活, 随后采用ART和抗病毒机制进行随后的“ 电击和杀死” 策略。对于CRISPR/Cas9系统, 需要考虑的关键因素是:(1)设计特定的sgRNA以减少潜在的靶向作用。(2)有效地将大复合物有效地递送到感染细胞中, 尤其是穿过血脑屏障(即纳米叶片)。(3)包含消除HIV的特定药物(即潜伏时间逆转药物)。(4)了解CRISPR/Cas9介导的病毒逃逸并制定有效的策略。尽管人源化的小鼠模型产生很好的结果[34], 但重要的是要了解为什么许多实验小鼠无法治愈。更重要的是, 还有其他对于人类消除艾滋病毒至关重要的方面, 包括将CRISPR构建体传递到人体各部分的能力[35]

3.4.2 CRISPR/Cpf1基因组编辑技术 尽管CRISPR/Cas9曾用于HIV-1研究, 但新开发的CRISPR/AsCpf1从未用于HIV-1共受体破坏。CRISPR/Cpf1系统与CRISPR/Cas9相比具有许多优势, 例如靶标低, 核酸酶尺寸小, 易于sgRNA设计以进行多重基因编辑等。因此, CRISPR/Cpf1介导的基因编辑将赋予更特异性和特异性。HIV-1共受体破坏的安全策略证明了CRISPR/AsCpf1可以通过两种筛选的sgRNA通过不同的递送策略(慢病毒, 腺病毒)有效地消灭HIV-1感染的主要共受体CCR5。该项研究为CRISPR/AsCpf1编辑具有针对HIV-1感染的高特异性sgRNA的CCR5靶向基因的可能应用提供了基础[36]

4 利用Red/ET同源重组构建新型CCR5Δ 32打靶载体

近来随着ZFNs、TALENs和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的飞速发展, 针对人类胚胎干细胞(human embryonic stem cells, hESCs)和T 细胞进行CCR5 的敲除亦屡见报道[37, 38, 39]。但是目前应用TALENs或CRISPR-Cas基因编辑技术修饰CCR5基因以获得抗HIV功能的研究策略基本是破坏CCR5基因而不是制造CCR5Δ 32这样天然存在的抗HIV基因型。如果能够像CCR5Δ 32既保留类似CCR5的功能的同时还拥有HIV抗感染能力, 将会是非常完美的研究方向和治疗靶点。近年来有一种可以通过细菌内同源重组技术构建一个新颖的CCR5Δ 32的打靶载体, 以便能够用于制备CCR5Δ 32基因突变细胞系。

细菌同源重组是一种利用大肠杆菌工程菌构建高效特异载体的分子克隆技术[40, 41, 42]。细菌基因组自身表达的同源重组酶用于修饰质粒或细菌人工染色体(BAC), 而无需任何限制性内切酶及其位点[43, 44, 45], 这种优势使得构建更复杂或缺乏内切酶位点的载体成为可能。BAC是一种基于F质粒的细菌染色体克隆载体。通常用于克隆约150 kb的DNA片段, 并可保存多达300 kb的碱基。由于BAC的容量很大, 可以包含整个CCR5基因的外显子、内含子和启动子等基因调控单元。因此, 基于BAC构建的特定基因载体含有基因调控单元, 与内源性基因序列相似。在基因打靶或基因编辑方面, 与普通分子克隆技术构建的靶向载体相比, 它具有更明显的优势。采用类似Zhang等、Heermann等、Wang等报道的重组技术[45, 46, 47], 首先利Red/ET同源重组系统将rpsl-neo片段插入BAC的CCR5基因中, 随后再次利用同源重组将一个不含 32 bp区域的非选择性52 bp片段替换该rpsl-neo片段, 从而将BAC中的CCR5基因改造成CCR5Δ 32基因型, 最后将loxp-neo-loxp抗性基因插入CCR5基因的第2内含子区域, 制备出含有抗性基因的CCR5Δ 32打靶载体, 该载体可在Cre酶作用下删除neo基因但只留下一个loxp在基因的内含子区。通过这种方法构建了CCR5Δ 32的新型打靶载体, 为将来在人胚胎干细胞或人血液T细胞中利用此载体基因打靶从而获得具有临床意义的CCR5Δ 32基因型的hESCs或T细胞奠定了基础[48]

5 靶向基因编辑的影响

在讨论有关CCR5研究的未解决问题和新出现的问题之前, 总结CCR5Δ 32对不同传染病的公认影响也不容忽视。CCR5是白细胞迁移的关键调节剂, 从而调节炎症反应。有证据表明CCR5在细菌[49]和细菌的真菌[50]募集和作用介导中发挥作用, 还有在寄生虫[51, 52, 53]和病毒[54]感染中也发挥了作用。CCR5[+]Treg细胞具有免疫抑制活性[55], CCR5信号介导Treg细胞募集至炎症部位, 从而通过诱导Treg介导的免疫抑制环境来调节炎症反应[56, 57, 58]。因此, 由于CCR5Δ 32引起的CCR5表达缺乏或减少可能会加剧炎症, 并导致感染相关炎症状态的预后更差。由于CCR5Δ 32而导致的CCR5表达减少或缺失可能在感染的过程或建立中具有不同的影响:(1)减少CCR5介导的炎症反应。一方面, 这可能损害保护性炎症反应, 从而促进疾病进展。另一方面, 感染过程中炎症反应的减少可能会减少与炎症有关的问题, 从而有助于更好的预后。(2)降低了CCR5嗜性病原体感染的易感性。尽管最经典、最重要的例子是艾滋病毒感染, 不应排除CCR5Δ 32对其他感染的显著影响。研究使用CCR5作为其他细胞内病原体的进入受体的研究将有助于阐明这一方面。(3)在宿主入侵期间, 针对特定病原体的CCR5介导的免疫反应不足(由于CCR5Δ 32)可能会增加感染的易感性[59]

6 展望

由于目前尚无有效的艾滋病治愈方法, 关于艾滋病治疗的进展仍然是学术界探讨的重要领域, 近几年来关于靶向基因编辑的研究越来越多, 尤其是CCR5基因编辑的研究。“ 伦敦病人” 的研究结果公布之后, 学界也对CCR5Δ 32的突变展开了研究。我们可以期待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多令人兴奋的新技术(例如CRISPR应用)的出现。这些技术将会帮助我们实现CCR5Δ 32的突变。最近, 有报道称CRISPR技术被用于编辑造血干细胞移植中的CCR5, 以避免伦理和安全问题。这种方法有望像“ 柏林病人” 和“ 伦敦病人” 那样, 使更多艾滋病患者获得治愈。尽管目前研究中的编辑效率不高, 但该技术的安全性和潜力已经在研究中得到证实。对于任何新技术, 都会有一个活跃的发展时期, 然后是确立方法的巩固。CRISPR及其他靶向基因编辑技术对CCR5编辑的研究任重而道远, 一旦找到一种安全又简便的方法构建CCR5Δ 32纯合子, 将会对艾滋病的治愈有很大的帮助。

利益冲突声明 所有作者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编辑:王佳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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