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刘铁柱(1988—),男,博士,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出血热相关病毒研究。
马尔堡病毒(Marburg virus, MARV)属丝状病毒科,是已知导致人类严重疾病的烈性的病原体之一,可导致人群大范围流行。2021年8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西非国家几内亚出现1例马尔堡病毒病死亡病例,为该病毒的防控敲响了警钟。针对马尔堡病毒尚无特效药物和疫苗,相关研究亟待开展,尤其是快速准确的诊断试剂。中国尚无马尔堡病毒病的报道,但存在输入或赴非洲务工而感染的潜在风险,需强化马尔堡病毒病防控意识。本文就马尔堡病毒的病毒学特点、感染特性以及诊断方法进行综述,以增强对马尔堡病毒的认识。
Marburg virus, a member of the Filoviridae family, is the most virulent pathogen known to cause human infection, with a potential to cause a wide range of epidemics. On August 11th, 2021, 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 announced a death case of Marburg virus disease in Guinea, sounding the alarm for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the virus. There are no specific drugs and vaccines for Marburg virus, and relevant researches are urgently needed, especially rapid and accurate diagnostic reagents. There is no report of Marburg virus disease in China, but there is a potential risk of infection caused by imported cases. It is necessary to strengthen the awareness of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Marburg virus disease among those who work and travel to Africa. This article reviews the vir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infec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diagnostic methods of Marburg virus in order to enhance the cognition of Marburg virus disease.
马尔堡病毒病(Marburg virus disease, MVD)是1967年在德国马尔堡和法兰克福以及前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同时被发现的, 由从乌干达进口的非洲绿猴传染给人类[1], 主要在非洲流行[2]。早期, 在非洲仅有少量散发MVD病例报告, 未引起足够重视, 但1998— 2000年刚果民主共和国[3]、2005年安哥拉[4]以及2012年乌干达[5]先后出现大规模MVD暴发疫情, 病死率最高可达90%, 显示了该病有引发大规模流行的潜力。马尔堡病毒(Marburg virus, MARV)与埃博拉病毒同属丝状病毒科, 是可导致人类严重疾病的高致病性病原体[6, 7]。2021年8月, 几内亚[8]报告一例马尔堡病毒病死亡病例, 经世界卫生组织确认, 为该地区首例, 为全球防控敲响了警钟。
MARV是有包膜的单股负链RNA病毒, 属于丝状病毒科(Filoviridae), 马尔堡病毒属, 电镜下呈分支或盘绕状, 直径为80 nm, 长度为700~1 400 nm[9]。MARV基因组RNA长约19 kb, 基因组含有7个开放阅读框架(opening reading frame, ORF), 分别编码病毒核衣壳蛋白、病毒蛋白VP35、VP40、包膜糖蛋白、VP30、VP24以及聚合酶片段L[10]。
MARV可在多种组织细胞中生长繁殖, 包括Vero细胞、Vero E6细胞和HeLa细胞等。MARV对热有中度抵抗力, 60 ℃ 1 h感染性丧失, 在室温及4 ℃存放35 d感染性基本不变, -70 ℃可以长期保存。一定剂量的紫外线、γ 射线、次氯酸、酚类、脂溶剂、β -丙内酯等均可灭活。
目前认为, 狐蝠科(Pteropodidae)的北非果蝠(Rousettus aegyptiacus)是MARV宿主。受病毒感染的动物是重要的传染源。许多灵长类动物都可感染马尔堡病毒, 在实验室中许多鼠类也可以被感染。人类被感染后可成为重要的传染源。通常先由被感染的非人灵长类动物(如绿猴)将病毒传染给人, 然后再由患者传染给其他人。而人不是病毒自然循环中的一部分, 只是偶然被感染。
马尔堡病毒的传染性极强, 高滴度的病毒血症可持续整个发热期。病毒可广泛分布于患者的各脏器、血液、尿液和一些分泌物中, 并因污染环境而引起传播。传播途径可分为密切接触传播、气溶胶传播、注射传播和性传播。该病临床表现为多系统损害, 以发热、出血症状为主, 病情严重。死亡患者多于发病后6~9 d死亡, 主要死因为循环系统、肝、肾功能衰竭和出血性休克。
MARV进入人体后, 首先侵犯树突状细胞和单核巨噬细胞系统, 在淋巴系统内播散, 病毒复制的早期部位是淋巴结、肝脏和脾脏, 在这些部位观察到严重的坏死病变[11]。除了单核细胞、巨噬细胞和树突状细胞外, 包括肝细胞、肾上腺皮质和髓质细胞以及成纤维细胞在内的多种细胞类型都可以被MARV感染, 而内皮细胞是MARV感染的晚期靶细胞[12]。其损伤机制可分为直接损伤和间接损伤。MARV通过受体依赖的内吞作用进入细胞后, 利用病毒蛋白干扰宿主细胞正常信号转导和分子调控, 最终导致细胞凋亡[13]。病毒可抑制宿主免疫应答, 包括树突状细胞和巨噬细胞对干扰素的应答; 受感染的巨噬细胞释放多种介质, 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 导致血管内皮通透性增加、毛细血管受损, 低血压和休克[14]。
马尔堡病毒病主要病理表现为肝脏、脾脏和淋巴组织的局灶性坏死、弥散性血管内凝血和急性肾小管坏死, 其中肝脏病理中血清肝酶活性的增加, 可能会影响凝血因子的合成, 导致MVD的凝血缺陷。MARV感染所诱导的促炎细胞因子和高水平趋化因子的产生, 导致血管内皮通透性增加和血管受损, 从而引起出血症状, 但引起这些变化的分子机制尚不清楚。
豚鼠的巨噬细胞中, 在感染后24 h可以观察到MARV的复制, 而在感染后2 d的食蟹猴中也发现了感染的单核细胞[15]。然而对MARV进入细胞后的过程研究, 大都借助了重组系统, 允许这些实验在生物安全二级实验室(BSL-2)的环境下进行。虽然这些模拟系统便于研究MARV复制周期, 但由于缺乏感染性病毒的要素, 还需要在感染性MARV中验证[10]。
MARV进入由3个不同的阶段组成: 细胞附着、内吞和膜融合。MARV GP介导病毒的细胞黏附和膜融合, 很多报道表明MARV GP可以与细胞C型凝集素结合, 包括DC-SIGN 和DC-SIGNR[16, 17]等, 另外, 一些细胞表面蛋白也被报道参与MARV的黏附, 例如TM 受体蛋白激酶Ax1、Dtk和Mer[18]。黏附于细胞表面后, MARV开始利用内吞途径进入细胞, 有证据表明, 网格蛋白抑制剂或者网格蛋白的敲减可以明显降低MARV的感染力[19], 提示MARV可能通过网格蛋白依赖的内吞途径进入细胞。然而, 也有相反的报道, 因为网格蛋白小泡的直径为200 nm以下, 而MARV的长度平均为790 nm[20]。而巨胞饮作用被证明是埃博拉病毒进入细胞的主要内吞方式[21], MARV是否也利用这种方式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MARV的糖蛋白在进入过程中的作用至关重要, GP1和GP2分别介导受体结合和膜融合[11]。GP1在内涵体中的半胱氨酸蛋白酶的作用下发生预剪切, 通过切除粘蛋白样部分, 使GP1暴露出受体结合基序[22, 23], 进而与受体(niemann-pick disease type C1, NPC1)结合[24], 此过程可诱发GP2 N端发生pH依赖的构象改变, 即形成一种疏水的融合环结构(fusion loop), 这种突出结构可以引起内涵体膜的成孔现象(pore-forming activity), 进而使病毒包膜和内涵体膜融合[25]。GP2的构象改变对pH值非常敏感, 在pH为4时活性最高, pH为7时活性最低。MARV GP2与埃博拉病毒不同的是, 其在pH 为6~7发生构象改变更加快速, 而埃博拉病毒GP2构象在pH 为4~7是逐渐改变的[26]。当膜融合发生后, 病毒的核衣壳释放入胞质中。
MARV转录和复制发生在由核衣壳蛋白高度聚集形成的包涵体(inclusions)中[27]。当病毒的核衣壳释放入胞质后, 转录和复制过程开始。在病毒感染12 h后, 细胞质中出现一些含有病毒RNA的颗粒样物, 接着在颗粒样物上出现管状结构, 即新合成的核衣壳被嵌入[28], 而MARV复制就发生在上述结构中, 转录也在上述结构形成过程中开始[29]。
被核衣壳包裹的负义链RNA首先利用病毒自身的聚合酶转录出7条mRNA, 分别是L、GP、NP、VP40、VP35、VP30、VP24, 并利用宿主细胞进行各自翻译。病毒RNA同时作为产生正义的反基因组的模板, 后者被核衣壳包裹后, 作为进一步复制的模板。RNA、L、NP、VP35和VP30共同组成核衣壳; MARV的VP35 为三聚体相互缠绕, 形成一个卷曲的线圈, 是MARV的聚合酶辅助因子, 可将聚合酶招募到核衣壳上; 有研究表明, VP30的表达水平越高, MARV VLP基因的活性越低, 反之则越高, 说明VP30可以抑制MARV复制[30]; 而VP40是MARV的主要基质蛋白, MARV颗粒释放量随着细胞内VP40的数量而稳步增加, 但VP40在细胞中诱导报告基因活性的能力却降低, 说明VP40可以抑制MARV的复制, 但可诱导MARV颗粒出芽[30, 31]。
成熟的MARV核衣壳沿着肌动蛋白丝从病毒包涵体运输到质膜, 在此处吸收病毒基质蛋白VP40, 只有带有VP40的核衣壳才会被运输到丝状足膜中, 这些长细胞突起是MARV粒子的主要出芽部位[32]; 也有报道称, VP40将衣壳蛋白和GP招募至出芽位置, 从而诱发丝状伪足的形成[33]。总之, VP40在MARV出芽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而NP、GP和VP24可以增强VP40引发的出芽作用[34, 35, 36]。马尔堡病毒的出芽利用了COPⅡ (coatmer protein Ⅱ ), 和ESCRT(endosome sorting complex required for transport)两种机制。MARV的VP40利用COPⅡ 系统将病毒组分运送至多泡囊体(multivesicular body, MVB), 这种囊泡是很多病毒在内膜出芽的位置[37]; 此外, MARV还利用ESCRT系统在细胞膜上发生出芽, 这种方式借助了细胞膜表面的丝状伪足结构, 该伪足结构可容纳几个病毒核衣壳, 帮助细胞感知胞外环境[38], 而病毒颗粒可以直接从丝状伪足进入邻近细胞[39]。
通常, 病毒具有逃逸抗体介导的中和作用的能力, 与中和抗体结合的抗原表位发生替代突变可以导致抗体识别失败, 这是病毒逃避抗体介导的中和作用的常见机制; 除了中和抗体, 病毒对于非中和抗体的逃逸也可以介导其在转录、复制或者出芽等过程的免疫逃逸。Kajihara等[40]通过研究MARV的非中和单克隆抗体逃逸株, 发现病毒GP上的furin蛋白切割位点发生了点突变, 使得GP不能被充分切割, 进而无法暴露出单克隆抗体识别基序; 另有一些逃逸株删除了GP上单克隆抗体的特异性表位, 即粘蛋白样区域(mucin-like region)。这些方式都使MARV成功逃逸了宿主免疫。该研究提示MARV GP具有很强的结构灵活性, 具有介导逃避抗体免疫的潜力。
马尔堡病毒基因组具有相对稳定性, 病毒变异对毒力的影响尚无明确结论。Wei等[41]将MARV在细胞中连续传代培养, 并对每一代的培养病毒进行高通量测序, 发现MARV的基因组存在3个热点变异区, 分别是VP40的前100个氨基酸、VP35、 N蛋白和VP35之间的间隔区。其中, VP40发生的突变最多, 位于VP40上的G79S、D184N、E260K突变点是最常发生突变的位置, D184N突变已被证明可以降低VP40对MARV转录和复制的抑制作用[42], 其他突变可能与VP40对干扰素信号通路的阻断有关; VP35上的突变点可能有助于VP35与dsRNA结合, 进而避免其被宿主免疫系统发现; 而N蛋白和VP35之间的间隔区发生的突变, 可能通过改变其上游和下游的蛋白表达, 增强MARV的毒力[43]。此外, GP、L、NP和VP30也存在一定数量的突变点, 其中, 粘蛋白样区域(mucin-like region)是GP的主要突变点, 这与Kajihara等[40]的报道一致。从整体基因组的角度看[44], MARV具有突变偏性, 表现为偏向使用U和A结尾的密码子编码蛋白质, 且 GC和AU核苷酸没有按比例使用, 这提示了自然选择的存在, 或者说MARV的密码子使用模式受到宿主的影响。与灵长类动物相比, 埃及沙鼠对MARV 密码子使用模式的选择压力占主导地位。MARV遗传进化规律的研究, 尚待更多的样本数据支持。
马尔堡病毒病的临床表现无特异性, 早期症状与疟疾、黄热病、埃博拉出血热、拉沙热相似, 临床上诊断困难, 确诊依赖于实验室检测结果。相关操作需要在有资质的相应等级生物安全实验室进行。可在感染早期阶段的患者血液和组织中发现高低度的病毒抗原, 抗原捕获法可以用来早期筛查。而抗体出现则较晚, 比如, MARV IgM抗体一般于发病后第7日才出现, 持续2~3个月。因此, 掌握MARV的检测时限对检测方法的选择尤为重要。目前, 常见的实验室检测方法包括病毒的分离和培养、透射电镜观察、酶联免疫吸附试验(ELISA)、逆转录PCR(RT-PCR)、实时荧光定量PCR、全基因组测序和免疫组化法[11]。
病毒的分离和培养成功是确定MARV感染的金标准。MARV感染的细胞谱较广泛, 如MA-104、Vero、SW-13 以及DBS-FRhL-2 cells, 目前VERO和VERO E6细胞是常用的病毒培养细胞[45]。有研究表明, 间接免疫电镜技术已经被成功应用到埃博拉病毒血清和组织样本的诊断中, 其感染滴度为300 PFU/mL[46], 这表明间接免疫电镜技术可用于MARV诊断。但是病毒分离必须在生物安全四级实验室(BSL-4)进行; 样本运输过程需要冷链环境以维持病毒的感染活性; 该过程需要盲传数代, 耗时较长, 操作过程中受人为因素干扰。因此, 病毒分离和培养不适合现场快速检测, 及时发现和隔离病人, 而适用于暴发疫情的深度分析。
利用电子显微镜在组织细胞中观察到马尔堡病毒可用于MVD的诊断, 这种方法快速, 且不需要保持病毒活性, 血清、细胞培养液以及任何感染的组织切片均可作为电镜观察的样本。但是也存在以下缺点, 如:不能同时检测多个样本; 要求样本中的病毒滴度较高; 对操作人员技术要求高; 病毒培养和样品处理需要在BSL-4实验室进行。
马尔堡病毒病死亡率高, 患者往往在机体形成有效免疫反应之前就已死亡, 血清学诊断方法仅适用于感染该病毒后存活下来的患者。对于ELISA法(enzyme-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 全血、血清和血浆样本均可用来检测[10]。
Saijo等[47]获得了两株针对MARV核蛋白的单克隆抗体, 分别是MAb2A7和MAb2H6, 利用这种抗原捕获ELISA法, 可以检测到40 ng/mL的重组MARV 核蛋白。其中, MAb2A7的抗原表位在核蛋白C端第634~647个氨基酸, 而MAb2H6的抗原表位在核蛋白C端第643~695个氨基酸位置。
抗体ELISA检测法可以以马尔堡病毒蛋白为抗原包被检测板, 用于特异性IgM和IgG的检测, 目前常用的是核蛋白C末端的102个氨基酸和GP蛋白为包被抗原; Nakayama等[48]通过真核表达MARV GP蛋白, 做为包被抗原, 对特异性抗体的检测限为 10~100 ng/mL不等; 利用该方法, 以安哥拉马尔堡病毒感染者血清作为检测样本, 对特异性IgM的检测灵敏度为72.7%(8/11)。此外, 还可以以抗人IgM包被检测板, 再以病毒抗原为检测抗体。比如Boisen等[49]利用羊抗MARV VP40多克隆抗体包被检测板, 对MARV VP40抗原检测限可以达到1 ng/mL。
实时荧光定量PCR技术(quantitative real-time reverse transcription 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 qRT-PCR), 具有高灵敏度和高特异度特点, 可以应用在发病早期, 仪器携带方便, 适合在疫情现场使用。qRT-PCR法适用于全血、组织和血浆样本。需要注意的是, 血样本需避免用含有肝素的抗凝管保存, 因为肝素会影响PCR结果[10]。口咽拭子和鼻咽拭子也可用于核酸检测, 但灵敏度较低, 若出现阴性结果, 需结合其他更灵敏的方法进行检测[50]。
SybrGreen染料法费用低, 但特异性不如探针法高。基于SybrGreen 的实时荧光定量PCR 的方法, 可以同时检测马尔堡病毒、埃博拉病毒及拉沙热病毒, 以体外转录的RNA 为模板进行分析, 检测限可达8.6~16拷贝的RNA[51]。
2012年, Huang等[52]研究出一种基于Taqman荧光探针的可同时检测马尔堡病毒和埃博拉病毒的RT-PCR试剂盒, 其检测限为1 000个拷贝/反应; 2016年, QIAGEN 公司开发的The RealStar Filovirus Screen RT-PCR Kit 1.0 试剂盒, 检测靶点为L蛋白, 检测限为每个反应11~67个拷贝的病毒RNA, 且灵敏度可达95%[53]。2015年, Das采用多重PCR/LDR assay对马尔堡病毒、埃博拉病毒等4种出血热病毒进行检测, 其检测限为53拷贝/mL[54]。2014年, Pang等[55]报道了一种可以检测包含马尔堡病毒在内的28种出血热病毒的多重探针法RT-PCR法, 该方法对马尔堡病毒的检测限为70个RNA拷贝/反应。另外, 还有很多基于荧光探针的MARV和埃博拉病毒双重检测PCR试剂盒, 检测限均在100个拷贝/毫升以下[56, 57]。
随着科技的进步, 病毒检测方法逐渐发展为多重化和高通量化, 如液相芯片技术、集合检测芯片技术、高通量测序技术等。例如, 采用多重核酸悬浮磁珠法, 可对包括马尔堡病毒在内的多种病毒进行检测或分型[58, 59], 将不同待测物的基因探针以共价交联的方式结合到特定的编码微球上, 每种编码微球对应相应的检测病毒, 通过测量微球的荧光编码和报告分子的荧光强度, 达到快速准确的定量检测目的。
高通量测序技术的发展使检测未知病原体成为可能, 但是测序结果中绝大部分是宿主背景序列, 影响结果分析。2014年, Koehler等[60]通过在测序体系中加入包含马尔堡病毒在内的多种病毒特定序列的探针, 提前捕获病毒序列, 再利用miseq原理测序, 实现了利用高通量测序对特定病毒的检测。2016年, Hardick等[61]研发出一种基于高密度微阵的杂交测序技术, 对于病毒基因的每个碱基, 设计了4种不同的25 bp长短的探针(中间第13个碱基用来与待测碱基互补)去杂交, 而每个探针序列是不同且已知的, 可用来获取序列信息。该方法结合了多个层次的特异性, 包括两个探针臂杂交事件, 使用两个不同的引物进行PCR扩增, 最终通过高通量测序捕获序列鉴定。高通量测序技术可同时检测多种病毒, 在疾病检测、病因分析等方面的应用会越来越广泛。
自2015年以来, WHO将MVD列入可能引发大流行需要高度关注的重点传染病, 随后列入应急状态下需优先关注的重点传染病清单。MARV的高致病性和暴发流行的偶然性、突然性, 限制了特异性防治手段的研发, 当前其研究主要基于现有成熟技术开展MARV检测试剂、抗病毒药物和疫苗研发, 探索新的监测技术和疫情预测预警模型, 以及病例规范性管理和救治, 预期未来5~10年或将有基于腺病毒和/或水疱性口炎病毒载体疫苗等MVD特异性防治手段在人群中应用。MVD快速检测技术和病例规范管理救治能力将获得显著提升。我国作为世界主要大国之一, 宜加大MVD等重要烈性传染病特异性防治手段的投入与研发力度。
利益冲突声明 所有作者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编辑:王佳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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